我叫娜沙雅,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小村,平凡的生活着,我的丈夫帕克,他原本是一名优秀的猎人,但在一次猎捕行动中,他受了重伤,痊愈后左腿留下了残疾,基于没有原来身手的矫健,再加上我对他的劝阻,现在他正在一名铁匠铺里打铁。虽然打铁收入没有打猎那么高,生活也没有原来那么富裕,但只要能保证他的安全,我就很开心了。
可现在的我,有点苦恼。
帕克,好像在瞒着我什么。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每天出门的时间越来越早,回家的时间却越来越晚,我问他原因,他回答我说,是去锻炼身体了。
可有会人锻炼身体后,带回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吗?
他一定是去打猎了。更何况前几天和皮货店老板的妻子聊天时,她不经意间还夸起帕克,说他打来的皮子既完整毛色光泽又好。这么看来,帕克他是在攒钱了,他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?为什么,不肯跟我说呢?
苦思冥想也不得其解的我,下定决心去找了村里的女巫,她是村里除了贤者以外最聪明的人了。很多事情,即使是智者,譬如窥视他人心思的法术,也没有她掌握的娴熟。
还没有来得及说明来意,她便微笑着示意我坐下,然后缓缓开口道:“帕克这几天来找过我”。
“?!”
感受到我的惊讶与好奇,她也不卖关子,告诉我,帕克攒钱,是希望她能帮忙制作治愈病痛的圣水。
他是希望恢复原来矫健的身手,去捕猎大型动物,让我们的生活变得重新富裕起来吗?
帕克那个笨蛋。明明,我不需要什么富裕的生活,只要家人平安健康就好啊。
不能让帕克拿到圣水,如果他恢复健全的话,无论我再怎么阻止,他也一定会重新加入猎人的团队的,而猎人的团队所捕杀的,远远不是诸如兔子,驯鹿这样温顺的动物。倘若再发生上次的事情……我不敢想象了,闭上眼睛,努力将那那一日的惊恐驱逐出脑海。将心中的想法告诉了女巫,她垂下头,微微沉思了片刻,然后说,她能够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,只不过,帕克交付的金钱会有折损。
没关系,只要能让他远离危险,不说是折损,哪怕是让我重新支付同样的价格,我也心甘情愿了。
当天晚上回来的帕克,有丝不甘,有丝不愿,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解脱,看来治疗腿伤的事情对他来说,一直是一种巨大的压力。我并没有去过多的安慰或询问些什么,有些时候,他也需要一点自己的空间。
日子就这样恢复了正常,平淡,安稳,偶尔会觉得有些无聊,但毕竟总是快乐的。
这样的生活便是我的全部了吧。打开房门,我微笑着,迎接背对夕阳归来的丈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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恐惧,惊慌,绝望,一切的负面情绪将我包围。剧烈的挣扎,绝望的呼喊,换来的,只是怪物们尖锐的嘶笑。我放弃了抵抗,任由它们将我托出床下,拖出卧室,拖过客厅,拖出屋门。现在的我早已不再奢求得到拯救,唯一担心的,是今早出去玩的女儿,和陪同她的帕克。
等等,那是……
帕克?
明明早已空无一人的小屋,布满灰尘的玻璃背后,突然浮现出了一道模糊身影。虽然看不真切,但那双眼睛给我的熟悉感,和从中透露出来的焦急,是不会有错的。
太好了,真的是帕克!我稍稍地舒了口气,心中,浮现出一丝希望。
诶,等等,你为什么要开门,为什么要走出来!不,不要,快回去啊!外面很危险的,你会被发现,你会和我一样被抓走啊!看着躲在雕像背后的帕克,我竭尽全力地挣扎起来。不行,一定要让他意识到,现在的外面是有多么危险,一定要让他快点回去!
可是,为什么啊。我的眼神越是惊恐,我的挣扎越是剧烈,帕克眼中的目光,便越是坚定。
为什么,相处了的这么长的时间,你还不能感受到我的心意吗,帕克。
诶……等等,我的心意?
是我的原因吗,帕克?
是因为我惊恐的眼神,让你错以为那是绝望,忽略了其中的警告吗?是因为我剧烈的挣扎,让你错以为那是痛苦,而忽略了危险的表现吗?
如果是那样的话,我懂了。
停止挣扎,慢慢闭上眼睛,我开始从脑海中努力搜索平日的生活。温暖的日光,女儿的亲吻,帕克的收获……
以及,我的微笑。
慢慢睁开双眼,我平静地笑了起来。
看啊,帕克。
我一点也不害怕,我一点也不恐惧,我一点也不痛苦,虽然手段有些粗鲁,但我真的只是在去赴一场盛大的宴会而已,主人实在是太热情了,热情得我都不好意思拒绝,热情得我在没有经过你同意的情况下就擅自决定参加了。
真是抱歉,突然这样任性,你和丽丽一定很苦恼吧?但是,你不能去,你要留下来陪丽丽,丽丽也不能去,宴会快乐,但是小孩子参加晚宴,会睡眠不足的,这对身体不好。可你瞧,身为不称职的母亲的我,已经接受了他们的邀请,拒绝就负了主人的一片好心。所以呀,照顾丽丽的事情,就拜托你啦,帕克。
对不起,请你原谅我这第一次,也是最后一次的任性吧,我也想像别人一样,疯狂上一回,等我回来以后,会全权接受你们的抱怨,会心甘情愿的接受你们所有的惩罚。
对,就是这样,所以停下脚步吧。不要再跟来了,没有收到请柬的人是不会被宴会所欢迎的。就这样,回去吧,帕克。回到丽丽身边,回去帮我向她解释母亲的自私,回去替我拭去她噩梦时生出的冷汗,回去代我,继续呵护她纯洁的笑容。
被拖拽着,我拐过了一个街角,帕克停顿的身影消失不见,我知道,他已经不会再做无用的牺牲了,他会如我所想的那样,细心勾勒丽丽未来的人生。
真是的,好让人羡慕啊,帕克。你这家伙竟然能独占女儿甜甜嗓音和纯纯的笑容,太让我嫉妒了。
再也克制不住自己,我失声痛哭。
番外 娜沙雅 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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